小路小船我
 人的一生都有着许多故事。要珍惜自己生活过程中每一段经历。苦也!乐也。 白龟湖下游北岸，有一条被脚踩出的南北小路。小路南端牵着一叶小舟，北头系着三间草舍。草舍坐落在山坡的果树林中。小船泊在湖的岸边。从小船到草舍落差百米，有一千跬步远。弯弯曲曲的小路好似盘在山腰上的一条彩色长龙。路的两旁长着棘，野花和小草。奇形怪状的石头，直坐或斜躺。路面上是大小不均的砂疆石自然铺垫。砂疆石缝中长着半青枯黄的葛巴草。
走出草舍沿着九龙沟岸，绕过一片柳林，穿过一座小桥，转过二哥的鱼塘。就能看见停在岸边拴在歪脖柳树上的小船。
夜眠小舟，昼息草舍。春夏秋冬我要踱小路三百六十遭。每天太阳将要落山时，我和妻子手提茶瓶，肩挎干粮袋，身背渔网。从草舍顺着小路向小船走去。网上角浮满身披挂，左右摆动，哗啦啦的响。惊散了姗姗归家的鸭队鹅群。
上了小船，摇起双桨。向湖中心驶去。夕阳的余辉返射在湖面上，现出一道彩虹。天蓝水清。船似天上坐，人如镜中行。布下渔网，夜幕降临，抛下锚绳，半卧船舱，忘却忧愁，捡起休闲，等待着鱼儿投网。抽着“老黄皮”，品口“天长地久”。此时心情特别惬意。观看着满天星斗。微风吹动湖水。荡起涟漪拍打着船头。小船不停摆动，好似坐在摇篮里。静听着舟水相撞发出优美动听的“水琴"乐章。时不时有流星划过天空，闪电般的落向群沙岛中。忙碌一天的野水鸭子把头埋在翅下和我做伴，叼鱼雕“啾啾”的和我细语，不远处歇息的大雁群“哼哼”“咯咯”与我唠着家常。那音调与白天在天空中排着人字形队所发出“哇哇”的高叫声截然不同。月亮奶奶洒下一湖银光。岸上的灯和天上星相连，分不清那颗是星，那盏是灯。天空时阴是晴，一会儿云，一会儿风。月儿忽隐忽现。一湖景色不停转换，时时可人。小船周围不断传来“呼噜呼噜”的响声。那声音比任何音乐都悦耳好听，因为那是鱼儿们投网后发出的挣扎声。四周虽有响声，但听起来，单纯，寂静。
我和妻子踡蹲在船的小舱中。一件破烂的劳动布大衣盖在我和妻子的腿上。妻子的头贴在我的怀中叙说着家常。 “东院张婶家要娶儿媳，李伯家花荣下月就要出嫁，咱抽时间要去医院看看四爷的病情”。正在细算着攒的钱够不够这几项使用。一丝凉风拂面，水琴弹奏的流水之音转入二八声。“不好，赶快收网”。凭经验这是大风来临前的征兆。妻子掀去盖在我俩腿上的大衣，迅速抓起双桨，我把畜电池灯箍在头顶。提起网纲绳开始收网。一俯一仰躬身拉拽。生话就在渔网上。网上有柴米油盐，儿女的学费，有妻子脸上的微笑。风越来越大。人追网走，船随风移。我作着鱼死网破的战争。感觉手中的网纲绳抖动。我警告妻子说:“前方十米有鱼着网，三十斤左右，距水面深度两米上下，东南方向。”妻子如舞场上的舞伴。听着我的指令。做着前轻摇，后快抖，单桨左右偏，双橹前猛进的各种动作。一条大草鱼被网裏着浮出水面。抄起舀兜，顺头挖去。一条大鱼拉到船内，鱼不停窜跳。有可能会窜到水中。妻子迅速趴在鱼的身上。鱼在妻子身下翻动。尾巴“啪啪”的甩在妻子脸上。全身泥水的妻子和鱼滚在一起。我拿起蛇皮袋子套住鱼头装进袋子。看着装子的鱼。妻子满脸泥水对我抿着嘴笑。
狂风怒吼浪三尺， 白羊群中一叶舟。
同舟共济今生缘， 乘风破浪生死关。
小船在大浪中穿梭，条条鱼儿被我收揽船上。渔网线锯着冻裂的指头口子，网纲绳上现出人片片殷红。看着船上条条鲜鱼，心中乐滋滋的高兴。
妻推着船，船顶着浪，向岸边靠拢。风急浪大。小船上下起伏。巨浪扑来，船头将要站立起来。溅起的湖水浇湿了衣裳。洒在脸上睁不开眼睛。相互交接轮换撑船，千万不能有一点放松。只能顶风破浪，决不能顺风而行，宁可坚持与浪对持原地不动，也不能使船后退半步，少有操作失误。浪水就会灌满船舱沉下湖中。
天将黎明船到岸，夫妻相拥泪涟涟。肩挑着舀兜，一头是鱼，一头是网。辞小船沿小路向草舍回家。我挑着担，小路驮着我。跨上小桥的台阶。小桥是我每天少憩的地方。桥下是电厂冷却水的回流。水是温的，一年四季冒着烟雾。那雾上下翻滚。一团一团的西泻。上卷下旋，那雾裏着我和妻，缠着桥和鱼。听着村庄上的犬吠鸡鸣。看着担上鲜鱼活虾。想着鱼市的行情。忘掉了劳累，忘掉了大浪中的生与死。冻裂的指头淌着血也不感觉怎么的疼。生活有苦也有乐，道路有平也有坡。无论遇到顺境逆境，都要面对，顺境往往使人狂妄而最终失败，然而在逆境中往往使人坚强走向成功。所以人啊!要知足常乐，苦中作乐，要珍惜自己生活过程中每一段经历。苦也!乐也。古人云:“车行于峻板而仆于平地者，慎于难而忽于易也。"
小船载我春夏秋冬，小路驮我一年四季。凸出小路上面的棱角石块，不见其损，被双脚磨砺的光光滑滑。
绿水青山唤来了城里来游玩的帅哥靓妹和垂钓的“姜太公”。他们赞美小路，喜爱小船，羡慕我的生活。
文友们!休闲时带上鱼杆，随同妻子，牵手情人。来我这里吧。
我这里:
春游青山看蝶恋百花闻鸟音，
夏乘小船赏云辅水底观鱼跃，
秋上峻岭穿红林金叶摘水果，
冬登奇峰领猎犬踏雪追野兔。
小路小船我给您温酒煮鱼，举杯畅饮，吟诗作对，谈笑人生。 |
作者:繭孔窥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