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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 饭 局 》
作者:雨人  2017年03月03日  点击量:1704  观赏时间得分:(6412)  回帖:7  收藏作品 返回上页
  人性的欲望是无限大的吗?齐人冯援家贫,托食于孟尝君门下,因自言无能,倚柱弹其剑曰:‘长铗归来乎、食无鱼!出无车,饮无美酒,无以为家。座无美人陪。”
    
             作者:雨人 207年3月改二稿       
   
     一日,我少时的同窗王也民前来找我,说是一定要我给个面子,去海天大酒楼陪他和朋友们一起坐坐。转业回地方以后,与这位同窗交情一般,听人说他混迹官场已久,我本人无权无职也帮助不了人家什么事情,无功不受禄,我只好一再推脱。但是王也民却坚持非要我入席不可,我感到谦虚的推脱,久了反让人觉得是不近人情,无奈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。  
   王也民与我很是热情地介绍了一大堆的领导们。王也民说:“这是赵局”我便说:“赵局长好!”这是钱处,我也说,钱处长好!孙科长好!周所长好!。。。。。。  
我只感觉到我的头一如小鸡啄米般的在上下起动着。  
  
    席间,赵局,钱处,孙科,李股,周所,吴队,郑文王也民和我一共九人。寒暄一阵后依次排座,席首当数赵局,钱处官位最高。理所应当就位上座。但赵局谦虚非让钱处座首席,钱处很是客气,又反复推让赵局。其实靠里面的那个座位和旁边的其他座位都一样的,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区别的,那个地方只不过是离窗子近了一点而已,仅此也值得让他们推来让去的,我感到了大惑不解。其实在地方上喝酒请客排座这里边大有名堂,深不可测。无奈自己搞求不懂,又不愿意弄懂,好像这与酒文化不太搭接,人家如何铺白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,与我无关紧要。  
     本人自认为位卑,按职务是一定要排在厅局处科股之后的。于是便知趣地和小车司机郑文在门口处找了一个位子坐  
了下来。谁知道我的屁股还未落座,就听到赵局洪钟般的一句:“韩老师!里边请,里边请啊!你看这不是给您留下空位了吗!”他有对所有人介绍说:“这位就是韩老师,是我的老师”  
     满屋子的人像是发现了我的存在,目光炯炯真诚热情地为我让出了一条道来。看那一个个脸上挂满了灿烂的笑容的样子,我怀疑是他们真的是认错了人,我乃一介布衣,无职无权的不应该让他们这样的!  
    当我正实了赵局确实是在喊我时,我受宠若惊了!不知不觉小褪肚子也开始哆嗦了起来。我强迫自己不要哆嗦,不要害怕,可我毕竟没有与官人们这样的亲密接触过,我便暗暗下定决心,想要在心理上强悍起来!  
    我实在想不起来,于何处何时做过这位局长大人的老师?假若别人这样叫我,遮脸一过也就算了,毕竟我也是年过半百的老人,叫声老师不可为过。可是面对这位分管全市人事的赵局长,也称我为师,我感到非常为难;我在想,在我的弟子里面几乎也都是搞技术出身的。曾何几时冒出了个这番重量级别的大人物?既然在我的弟子里面就目前来讲还没有这种大官人出现,那么称我为其师的赵局长,又是‘师从何来’呢?为师者,父也,一日为师终生为父。为人师表是很神圣的,赵局长这样一个大人物叫我老师,我更觉得授用不起了。  
    颤兢兢之中我硬是挤出了笑脸,慌忙说道:“各位请坐!韩某不才那敢享受此荣,更不敢烦劳大家,能坐在这里我已很知足了。”说罢我居然还觉得于情未尽,头仍如小鸡啄米般的向众官员们点了好多下,可屁股却很不听话,仍然不肯放回到原来的位子上。我心里直打鼓,更觉得这里岂是我该来的地方?不如找个机会溜之乎!  
赵局递过来一支软中华说:“韩老师,你不会忘了我吧!八七年你在职改办的时候,我还去找过你哪!”  
“哦!哦哦!”我也装着煞有其事的样子,脑子里在搜索着那些已经消失了的记忆,望着这张祥如弥来佛般的大胖脸,忽然我想起来了,此君莫非就是他吗?是他,哈哈!就是他!当年的小年轻如今也是大腹便便,笑容可掬的地级市人事局的局长了。  
   一九八六年底我从部队转业,刚到单位报到不久,就被抽调市职改办去‘帮忙’。谓之‘帮忙’也就是干一些领导不干,同行嫌烦,开会做个记录,会后写个汇编,平时抄抄写写,闲时下去转转之事。  大不了有时候替人去听个会议,那也是拎个茶杯,溜进会场,人家发言,跟着鼓掌,中午管饭吃饱肚囊。总之,当差的,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!  
地方上的工作跟部队不一样,无风险,不新鲜,无刺激,在这里只要干一天就知道这一辈子是个咋个活法。我说心里话,面对这机关重重的单位我是一点儿都不适应。时间长了人如同沙河里的石头被嚰挤得圆滑光溜,缺少了棱角。  
一天,我正在埋头审理各单位报来的评审材料,耳边响起了:“韩老师您抽烟!”抬头一看,一位小年轻约有二十多岁的样子,很恭敬地双手捧着一盒红塔山,那盒烟像是刚刚打开,里边的一根已经抽出了一节在外边露着。  
“哦!是你啊,你的材料不是退回去了吗?”我说。  
“韩老师,我的毕业文凭拿来了,您不是说复印件不行吗?您看这个中不中啊!”还是他,我清楚地记得,这个小年轻的材料已经退回去了。原因是他的大专毕业文凭和有关论著的疑点太多,他的各种红本本奖励证书成果弄了一大堆,多有街上电线杆上的办证小广告造假的嫌疑。还有这个重要的大专毕业文凭还是个复印件;省以上学术刊物上发表的有关论文,经过对原件核实其真正的作者根本就不是此君,他是将别人的文章拿来后,把自己的名字盖在人家的名字上边复印的。对这种盗世欺名的东西我见得多了,每天我这里都会有这些假冒伪劣出现,在职称评审的每一道环节上这些东西泛滥成灾。呵呵!而等雕虫小技又岂能蒙过老夫的火眼金睛!  
    小年轻从袋子里掏出来一个很漂亮的红本本来,我接过来一看,好家伙!一行烫金的大字“ⅹⅹⅹ省大学高等教育毕业文凭”清晰可见,翻开一看钢印,公章照片俱全,就连水印纸张里的暗记都清晰可见。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文凭不但很正规,不是复印件。更让我吃惊的是,这还是一个貌似本科学士证书,不再是普通的大专的文凭了!我感到此人从大专升本也太快了,在不到一周的时间之内,他居然就能够本科毕业了!见怪不怪,当时情况就是这样,外语靠替,论文靠抄,文凭靠买,关系靠搞,评审靠跑。人云;评定职称不在条件到不到,关键银子少不少。在一线的教书先生,作业面上的工程技术人员,大都还没有评上中级职称的时候,有关领导和其亲属好友就靠找找,送送跑跑,只要跑步钱进。一般都可以评为副高正高级的技术职称了。市面上出现大量的不教课的教授,不能够解决技术难题的工程师和不懂学术的教授,尔等多如牛毛,局外人焉知真假也。  
    从此以后职改办里经常可以看到小年轻他那忙碌的身影,楼道厕所被他打扫的干干净净,办公室里的茶水也总是满满的,似乎永远都喝不完。没有多久,他竟然和我们的头头脑脑打的非常火热。我经常看到他拎个鼓囊囊的大提包进了主任的办公室,出来的时候提包就空空如也了。我的办公室茶叶桶里经常有好茶叶,据说还是雨前茶要两三百多元一两哩!领导对他的问题似乎也很重视。已经多次和相关同行打过招呼,要我们尽可能疏通一下。小年轻和我混的更熟,整天跟在我的后面,没人的时候他管我叫大伯,有人的时候叫韩老师长韩老师短,叫的人心里小猫舔了一般的发痒,那声调很甜,如少女般的婉约发喋。不知底的还以为我多了一个大侄子,办公室又新添了一个办事员呢。  
    没有过多长的时间,在有关领导的关照下,小年轻的中级职称就批下来了。 我大悟,认定小年轻日后必是“大才,”其前途将不可估量。  
     职改过后,我回到了原单位,仍然是伏案疾首抄抄写写,十多年过去了还做我的科员,写我的文章。头重脚轻位卑言微,无论走道和厕所天天均被我清理的一尘不染,文章写得如何投其所好梦笔生花,始终还是未能越出科员半步。   当我感悟到这地方工作还不如部队工作单纯的时候。小年轻还真的让我说中了,他居然做了大官-----地级市人事局局长!相当年就我们这些搞职改的小人物,乖乖!他今天可以管上好大一群呢!王也民还对我说,赵有道局长马上就会出任市府的常务副市长啦!他在省城里的关系,那是小屁孩子的鸡巴-----硬住哩!  
   关系,还是关系,用现在的话说智商再高没有情商没有关系,连个球毛也不算的.老夫在队伍上好赖也算是营级干部,也曾经管理好几百号人呢!难怪有人说;大校中校回来无效。哎!反正也就是这样了,----换换地方还是这样,做技术工作的比较懂得规矩,搞关系哪里是老夫的强项。  
    我开始有了想办理停薪留职下海的想法。我想;等有时机了,我跑到深圳外资企业兴许比这里好混一些吧!人家老板是要效益的,不如这求地方傻逼有关系就可提一提。从此我便等待着能跑机会。    
    席间,在赵局,钱处的号召下各位都要频频为我敬酒。我不胜酒力加上自己又感到我们天生就不是一路人,话不投机半句多,只是忙乱硬凑和着喝酒,慢慢地我也更加头重脚轻地,晕晕糊糊飘飘然然了起来。  
    现如今当面奉承是官场一大漏习,酒场里赵局,钱处如众星捧月。大家不厌其烦趋炎附势阿诶奉承着,我却有着一种本能的反感,脊梁沟里老是发凉发麻起鸡皮疙瘩。他们倒感到习以为常,这些鳖孙,听者眉笑颜开频频点头,说者大言不惭毫不脸红。  
    也有脸红的,孙科喝酒上脸,脸红的就像是一大盆猪血,他嘴里喷着五粮液的气味说:“赵局,钱处,现如今咱市里的领导这么多,可能比得上您二位德高望众的又有几人呢?要我说呢,你们俩往那里一站就是一面旗帜,一座丰碑。别说是做一个常务副市长,就是做省长;做省委书记,那也是绰绰有余的!”孙科精明透顶,左边一疏头发勉强能够盖住光光的秃顶,那盖不住的秃顶部分亮的发光耀眼,小眼睛一眨一眨的透着贼贼的光芒。  
  王也民呆头呆脑的,嘴里像是褥一把驴毛,两片嘴唇上下直打哆嗦,他说的话不但自己感到不自在,更叫他人也觉得很不自在。他说:“在我的心目中恁二位就是我的再生父母,赵局恁就是要我下辈子做牛做马,我也报答不完你老对我的恩情啊!” 说着话王也民这小子真的硬是挤出了两滴子泪来了。  
   李股周所吴队也站了起来,又是一阵阵肉麻般的吹捧……原来这样廉价的吹捧,即孤陋寡闻又鲜廉寡耻,在这里总还是有着很大的市场啊!我屁股下面犹如万般芒刺,坐立不安,不寒而栗了!  
      我计划着什么时间合适我就溜跑。  
这种人对下面架子大,对上面骨头软。看着这般人如此深刻露骨恶心的表现,让我想起了一位先哲的话:在中国的官场文化里表面上好象是贵族骨子里却是痞子,前朝的痞子贵族化尚未形成,后朝的痞子又取而代之。“鲁迅先生说:更可悲的是,这些人并不是身在奴者,而是心在奴者,心在奴者又有那么点才干,于是就成为心甘情愿的奴才了。”  
    人入官场就要适应这一套的,而我却不适应。我想也许这正是我和王民之间在人生价值取向的分道所在吧!  
    趁赵局接手机的工夫,我溜了出去,王也民怕我走掉也跟在我的后面一起进了洗手间。我埋怨他说:“志不合不为谋,这些人跟我是不同道的。君子合尔不同,小人同尔不合。你拉我来这个地方---干球!你不是让我活受罪吗?”  
王民说:“我知道你压根就和这帮子人不是一路的,我的确是想让你帮帮小弟我呀!”  
“我能帮你什么!这和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的。”  
“赵有道局长是很看重你的,你要是不来他会给我这大的面子?人家在哪里都有人请吃的,还会在乎我这一顿饭吗!”  
“有屁就放,有话就说,我还要回去再写一点东西呢!”我的确想要找个理由走人。  
“写写,你就知道写,这多年也没有见你写出个啥球名堂出来!你看人家赵局,钱处他们论啥子才能,能够和你相比?他们整个就是一对流氓成性!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?但是在这衙门里面他们就是官,你呀连一个蝇头小吏就算球不上,你啊,天生一个憨哥儿!我告诉吧,我的办公室主任已经报上去了!”  
“你做你的屌官这与我有什么球关系!”  
王民说:“你个憨哥哥也!关系大着呢,人家如果不批咋办?还不是要活动活动!你是老同学老哥们了,也得帮帮我。”  
我说:“要我咋帮你?我在这里根本说不上话。不过又说过来了,这年头你王也民提起来也总比这些酒囊饭袋强的。”  
    我真的不是恭维王也民,当初我们插队,下乡知青的时候这伙计就能够写一手好字,京戏,豫剧,唱歌都唱得是字正腔圆。在公社里演出革命样板戏沙家浜里的刁德一,硬是每场必到场场压台。能够把刁德一演的活龙活现的王也民是有把刷子的。  
     王也民搂住我的脖子说;“咱俩打小都是发小,下乡的时候一个锅里捞勺子一双被子打老通,一块地里偷西瓜。对了,在哪儿老哥们还偷过老乡的鸡吃了,咱们老哥们了哇!”  
“那个偷老乡家的鸡了?还不是你小子人家兑酒兑菜,你白吃白喝,再不弄个鸡来,你还好意思说啊!”  
     当年在知青点上的事情太多了,记得有一回往生产队大田里送粪,我自己把鞋子丢到粪池里了,这小子拿出来他唯一的上海大回力鞋,非得叫我穿上。我第一次穿大回力鞋,跳起来也不费多大劲,脚下海绵软软的,那感觉真的很好。  
可没多久我的收音机被这伙计拿去,回城以后直到参军前他才还给我。  
     王民还说;“我是想让你给我在赵局长的面前美言几句,不行么?日他个逗,憨哥哥;你说----是行,还是不行!”  
我晃然大误,一不小心我竟然被这小子套着了!我平生是最反对与人当说客的,而且自己也感到人微言轻,不是这块料。王也民人很老实无啥大才,这些年弄了一个党校的本本也算是个文凭,按理说应该有长进了,可还是变的这么俗气。在我看来做官此道对他是根本走不通的,他却拐弯抹角的绕向了办公室主任权力的宝座。我想劝劝他别进入官场了,安心搞点业务算了,可是人家志在当官,反而骂我不识时务。王也民掏出来他那个黑不溜秋家伙对着便池放松起来。嘴里还不停的唠叨“妈的!这些鸟人一个个人摸狗样的,论本事未必如我,还不是一样的牛B轰轰!他们的官位是咋来的,你当我不知道!不跑不送,原地不动!老子现在搞清楚啦!就是要跑,要活动,咋啦!兴他当就不兴老子当,想当年----哥哥你说看,是不是老子比他们阔多啦!”此时的王民怒目圆瞪,嘴里喷着酒气,他假如再唱句;我手持钢鞭将你打!会让我想起了鲁迅笔下的阿Q----阿贵!  
妈的连阿贵也要革命啦!  
  我问道:“那钱处孙科李股周所吴队们又是咋一会事呢?”  
他说;“钱未了处长是赵有道局长的好友,就像咱们也是铁哥儿们!钱处你别看他外号叫钱未了,他可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,只要他出面在我敢保证;在这个城市里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。王也民拍响了胸膛,憋的满脸通红拍着我的肩膀说:“他还是你父亲的学生哩!你不知道吧,你小姨子的二丫正和他的大儿子热恋呢!哈,哈哈!我敢肯定二丫只要套着他的大公子,今年大学毕业进一级局委保证是没有问题。”王也民这家伙真是个克格勃,就连我小姨子家的事情他也没放过,小姨子家的二丫大学今年毕业,与钱处的儿子在谈对象的事我如何一点也不知道呢。  
     “对了!孙科是公安局治安科的,赵局和钱处都喜好泡妞,孙科长关照多少回了,他们之间,妈的一堆烂桃都熟透了!我一通知钱处来座座,他就指名要孙科也一定来。还有那一个李股长周所长,你别看官职不大,吱吱,吒吒!他们特有本事,也特有能力!买个刷子没得毛,净他妈的是光板眼儿了。赵局目前买了一块地皮,眼下正要这俩货办证呢!听说如今就是地皮的事情难办,可李股他们有的是办法!有了地皮,这开发商就像绿头苍蝇一样叮住你,你想不发财就没办法!现在的房价一天一个价,他们合作好几把了,日他兌!日他的兌!现在这些货不得了啊!那个不是上千万的资产!钱未了,妈的!他们,他们鸡巴钱早弄到国外,都在海外买房子了。”  
正说着话,就听到门外赵局那口洪钟般的笑声又响了起来:“哈!哈哈哈!老钱,钱未了!你还真能捞钱哪!都捞到屁股眼子子外边啦!还在捞哩!你伙计再拉兄弟一把,把这个事情办了我给你五五分成你说中不中!”  
“赵有道局长您是大名鼎鼎的生财有道啊!我哪里和你相比,别说五五,三七就行.咱弟兄们谁给谁啊?”  
我和王民急忙走到里边的隔断里躲了起来。  
    赵局对钱处说:“老钱,上一次张书记来这里玩,是你  
给安排的吧?听说这里边的小妞浪着哩!小玉这妮子就很过瘾的。嘻嘻!人家长的就跟张曼玉似的。不搂着她我就睡不着,老想着日她,一个晚上斗四回,那真的叫个累呀!”  
钱处说:“小玉哪哩比得上小翠?小翠啊,哈哈!这小妮子比他妈的小玉还猛呢!她要发起骚来,浪着哩!简直就是一个潘金莲!”  
“赵局,这里边又招了一帮小姐,怎么样,今天晚上我给你也安排一个让你消消魂呀?”  
“那就不必啦!我今天还有一堆事呢。哎!听说陈书记也爱这个,你给陈书记就物色这个小翠吧!别忘了,明天晚上就提货哟!”赵局像是在给钱处布置任务。  
“放心吧,我保证让陈书记玩的心花怒放!那个老家伙有的是骚劲,哦!千万不叫他老伴知道,这个老娘们下山虎一般,发作起来不好对付!”  
伴随着卫生间的水龙头的响声,钱处的声音也回答的很干脆利落。“呵呵!还是老朋友啦,谁让我们一起插过队,行过贿,同过窗,嫖过娼哩!哈哈哈!哈哈哈!”赵局的笑声回荡在洗手间里的每一个角落,好久不肯散去。  
从洗手间出来,我看到在房角的阴暗处有一个好大的蜘蛛正在编织着一个巨大的网,那网的上面已经粘上了许多的小虫子,蜘蛛仍然还在不断的忙碌着编织着,网越来越大,仿佛要把这个黑暗角落的每一处空间都要网起来,把灯光下扑来每一个小虫和飞来的妖蛾子全部网着粘着,叫它们永远不可挣脱。我实在不能为王也民美言和大唱赞歌,更不能与赵局钱处这样的官员同流合污,我不能违背我做人的心愿。我对王也民说:“诉我直言,这种狗营绳绳之事,我是真的做不出来的,这顿饭钱由我出行了!”  
    王民气的小脸发黄,大骂我是一个濒危物种,是一个不近人情的木头桩子,是……  
我还是坚持要出这顿饭钱,王民说:“憨哥,这一瓶子五粮液就八百多元,一共喝掉五瓶,还有这十几道菜,起码要五六千元,你出得起么!”  
    我说:“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来掏腰包啊!我也知道你这些年经济上不宽余,你的小子考高中差几分你还要掏万把块呢!老娘又有病这年头医院和医生狠着哪!这样,我能出多少就出多少吧!”王民喝的高了,将头发用力一甩,开始了街骂,还是京腔京调字正腔圆的样板戏里的角色一般大叫道“妈的B,医生不是白衣天使么?我看就是他妈的白——白脸狼!老娘住进医院第一天,还没看病,这检查那个检查,光检查费用都花掉老子六千七百元。还没检查出来什么病?结果我在街上找个中医三块六的汤药还真的把病镇住了!教师,教师也算是心——心灵的使者!也他妈的,黑了。黑了心的要钱,要补课,补课费!桌位费,赞助费!出题叶子费哼!等老子当了官我,我就他妈的一律—律……嚓!嚓嚓!”王民很有力量地做了一个要杀头的动作。他今天替赵局喝了不少的酒,说起话来嘴里还是像是褥了一把驴毛,大舌头不会打弯了。这伙计他在没人的时候就发飚,飚的狂妄大胆一点也不温柔。但是在领导面前他从来都会温顺的像一只没发情的母猫。  
    停了一会他又说:“我让你掏钱——掏个鸟钱!我们俩都不出血的!”  
我说:“那咋办?你不会要我们吃过饭就跑吧?”  
   “我说老韩哥哥你懂个屌!我们单位上一次的会议费还没有报,到时侯栓在一起报帐去个球!你啊,整个大傻B一个!”王民提了提裤子,又趴在我的耳旁小声讲:“现在的事儿啊!都这样日弄!”我这时候才感到,现如今王民已不在是草民了!  
     哦!我咋就忘了,王也民这家伙现在是待批的办公室主任了,既然待批那迟早就会批的,我相信在待批之前他这个待批的办公室主任,还是有办法处理这顿饭钱的。  
时光如梭,沧海桑田未必遥远。几年以后我办理退休,王也民这位办公室主任也变为了享受副处级待遇的调研员,我们也许多年没有联系了,这一回在菜市场倒是碰了个正着。他依旧满面春风,热情洋溢,见面老远就伸出双手要和我握手。我说:“听说你平安着陆了,没有被双规就是甚幸啊!”王主任有点不高兴了,他一把拉住我说:“憨哥哥,我要是被双规了,哪可不是个必然现象,不过市纪委的人也给我谈话了,我看到他们十分严肃的样子,心里也挺害怕的,后来才知道他们不是冲我这儿来的。还不是赵局钱处的事儿。咳咳!不是兄弟我善辩,我可真的没有出卖他俩,再说他们犯的事情儿咱也不知道底细。这俩鸟人也太他妈的张狂,得罪人太多了,这年头林子大了啥鸟都有,有人告他们到中纪检,前年这俩货都被双规了,很有可能会判个十年八年的。”  
我说:“纪检会的人也是人,怕他们干个鸟?手不抓屎手不臭,你如是干净的怕个鸟毛?”  
他说:“我倒是想干干净净做个好人,哎!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!不过这年头,吃点喝点那不算个球,关键是别贪。这一关谁能把握好谁就是好干部,可惜啊,人的欲望是无限的,憨哥哥官员都像你这样那还叫官员吗?”  
    我一脸的茫然,是啊,人性的欲望是个无底洞,尚如我也曾经是有权势的官员,在几年前的大气候面前,我将会怎样做呢?齐人冯援家贫,托食于孟尝君门下,因自言无能,倚柱弹其剑曰:‘长铗归来乎、食无鱼!出无车,饮无美酒,无以为家。座无美人陪。”现在除了无美女陪以外,其它的物质生活对我而言也已经不是个问题了。对于权力这个东西我从来没有兴趣。  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人啊!命也,时也,运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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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雨天下 2017/3/15 21:07:00 1楼
作者淋漓尽致的剖析,这是当今社会的悲哀啊!在这里我想大声高呼毛泽东思想万岁、万岁、万万岁!
赞一下(157)
赏金赛馗 2017/3/14 9:48:46 2楼
现实的一面镜子,
赞一下(154)
繭孔窥之 2017/3/8 12:02:39 3楼
看了几遍,好文章。把官场表现的淋漓尽致。不正之风,风何停。
赞一下(168)
人生怎活 2017/3/8 9:08:42 4楼
人啊!命也,时也,运也!人生怎活啊……
赞一下(172)
老包 2017/3/7 19:46:16 5楼
小饭局,大世界也!
赞一下(151)
巾車布衣 2017/3/7 11:49:47 6楼
看完此文感觉和自己的经过这事一样,很接地气!现实的官场即如此。我辈之布衣就是不会入流而已!但良心不受遣责!无愧于天地!安享晚年吧!
赞一下(190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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